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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姊妹聚&解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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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開門的, 是當初衛誠身邊的小廝,姓竇,賈孜等人一直叫他叫小豆子。現在他已經成為了衛家的管家。昨天下午, 衛誠接到賈孜送來的帖子,早早的就命他準備好了。因此, 一聽到府裏的大門響,小豆子連忙就跑過來開門了。

“賈……賈……林……”

“行了, ”賈孜好笑的看著面前已經由一個毛頭小子長成中年男人的小豆子:“再說下去,我就變成假的了。我是來看你家太太的。她人呢?我先去看她。”

小豆子連忙點點頭:“太太在呢!您可算是來了, 您要是再不來,太太……太太……”小豆子的語氣中是難掩的難過。他們家的太太賈敏是個好人, 處事公正,為人斯文, 雖然出身於烏七八糟的榮國府, 可與榮國府的那些人卻是完全不同的。因此,賈敏生病,他們全府的人都非常的擔心。

“你們家太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賈孜一邊問小豆子,一邊在心裏猜測著:難道是跟衛誠吵架了?賈孜的心裏很清楚,如果兩個人只是吵架的話,賈敏肯定不會到“病危”的程度。更何況,賈敏和衛誠根本就是吵不起來。因此, 賈孜的心裏不禁有一個十分不好的猜測:莫非是衛誠做了對不起賈敏的事……可若是這樣,衛誠也不敢叫她回來呀?

小豆子自然是不知道賈孜心裏的猜測,直接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 向賈孜講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

這些年來,衛誠混得也不錯,現在已經成了大內禁衛軍的副統領:雖說不上是位高權重,但也絕對是天子近臣。在生活方面,衛誠與賈敏也是情投意合,琴瑟合鳴,不知道令京城多少人羨慕不已。然而,這樣和美的生活卻在幾個月前發生了變故。

衛誠不知道怎麽得罪了當今,被當今斥責了一頓,最後被勒令停職,在家反省。而賈敏則回了榮國府求助——雖然現在賈赦是個閑職,賈政的官位也不高,可是賈代善的關系畢竟還在,因此,賈敏回去尋求幫助也是正常。然而,誰也不知道在榮國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賈敏臉色發青的回來了。一進衛府的大門,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人也直接病到了。

這段日子以來,賈敏也不知吃了多少藥,看了多少大夫,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倒是被杜若拉著領子拖過來的老太醫,給了衛誠一句話:心病還需心藥醫。

“娘,”林黛玉好奇的看著賈孜:“你們說的是敏姨媽嗎?”林黛玉自然是聽賈孜提過賈敏的事,心中對這個才學樣貌樣樣出眾、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敏姨媽也是好奇不已。

“是呀!”賈孜摸了摸林黛玉的肩膀,轉過頭又看向小豆子:“我女兒。這個是我的小兒子。”賈孜又指了指一旁的林昡,笑著說道。

小豆子連忙恭敬的給林黛玉和林昡請了個安。而林黛玉和林昡也是極有禮貌又不失身份的與小豆子打了招呼,令小豆子心中抑制不住的大聲驚呼:果然是大家之後,比榮國府那四六不懂的鳳凰寶貝蛋強太多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賈敏住的正院。一進院子,賈孜就不由自主的掩住了鼻子:這滿院子的藥味是怎麽一回事——每天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沒病都給熏病了。

林黛玉也是悄悄的掩住了鼻子:不知道為什麽,她從小就不喜歡聞藥味,一聞到藥味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因此,林黛玉雖然看起來嬌弱一些,可是身體卻向來都是很好的——就為了不吃藥,不看大夫,她都得有一個好身體,不能生病。

“要不要先找人帶你們出去?”摸了摸林黛玉的頭,賈孜溫柔的看著女兒:“這裏是你姨媽的家,沒有關系的。”賈孜自然也是明白女兒的身子的,深怕她受不住這裏的藥味。

“就是,”林昡晃了晃林黛玉的手:“姐姐,我帶你出去玩!”我要去買糖葫蘆——林昡在心裏偷偷的補充著。

林黛玉捏了捏林昡的小臉,又轉過頭看著賈孜道:“娘,我和弟弟還是要拜見一下敏姨媽的。要不然的話,就太不禮貌了。”身為姑蘇林家的嫡長女,前科探花林海與孝寧將軍賈孜的愛女,林黛玉自然也不願意丟了爹娘的面子。

“好吧。”賈孜點了點頭:“那一會兒就找人帶你們出來。”

說話間,賈孜和兩個孩子已經跟著丫環到了賈敏的房間門口。

“小敏!”聽到門裏那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賈孜高聲的喊著賈敏的名字,想也不想的沖了進去。看著床上那個形容憔悴的女人,賈孜的心裏真的是心疼得不行:賈敏到底經歷了什麽,怎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賈敏突然聽到了那只有在睡夢中才能聽到的聲音,連忙擡起了頭,入眼的就是一張帶著明顯的著急的熟悉至極的臉。賈敏的眼圈紅了,掙紮著往床下爬:“小孜……”

“你別亂動。”賈孜連忙扶住賈敏,輕輕的幫賈敏拍著後背順氣,溫柔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出氣去!”

“我……”在衛誠面前,賈敏或許還勉強的能忍住。可是面對著賈孜,賈敏卻真是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委屈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賈孜也不勸賈敏,只是輕輕的拍著賈敏的後背,幫她順氣,任由她將心裏的委屈全部發洩出來,又擡手揮退了房間中的一幹丫環婆子。而侍候賈敏的人中,正好有認識賈孜的,看到賈孜不禁松了一口氣,連忙拉了拉自己身邊的同伴,低著頭,無聲的退了下去。

外面聽到賈孜的消息趕來的衛誠一把拉住要進去的兒子衛若蘭和女兒衛若薰,輕輕的搖了搖頭:讓賈敏發洩一下也好。這樣想著,衛誠就想將兩個孩子暫時先帶走。其實,在知道賈孜真的趕回來了的一瞬間,衛誠一直懸著的心就算是徹底的落了地:賈敏總算有活路了。

可是一轉眼,他就看到站在門口竊竊私語的一個七八歲眉目如畫的小姑娘和一個胖乎乎透著喜慶的小男孩:自然就是林黛玉和林昡了。

一看到他們兩個,衛誠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衛誠的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輕輕的朝林黛玉和林昡招了招手:怎麽也不能讓這兩個初次見面的小不點兒看到他的妻子、他們的姨媽哭得跟個孩子似的的模樣吧。

結果,衛誠對小孩子向來無往不利的笑容根本沒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收到了林黛玉和林昡戒備的眼神。而林昡則是悄悄的上前一步,直接將林黛玉擋在了自己的小胖身子之後。

看著那樣的眼神與動作,衛誠竟突然有一種自己是壞人的感覺。只不過,聽著屋子裏面依然哭得極為傷心的賈敏,衛誠自然極為的心疼,腳也不自覺的朝房間接動了動。

賈孜察覺到門外的動靜,不由朝兩個孩子輕輕的揮了揮手,又指了指衛誠的方向。林黛玉和林昡這才對視一眼,竟同時擋住了衛誠的腳步。衛誠摸了摸鼻子,直接將四個孩子領出了院子。

察覺到門口安靜了下來,賈孜依然是一邊抱著賈敏,一邊輕輕的為她順著後背,一邊等著她發洩完自己的委屈。

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泣,賈敏這才通紅著眼睛,滿臉淚痕和鼻涕的看著賈孜,邊抽鼻涕邊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賈孜無奈的看著賈敏,擰了一個冰涼的帕子丟給賈敏,接著才指著自己的衣服,假意報怨著說道:“你還說,我一回來你就毀了我一件衣服。”

“看你小氣的。”賈敏接過帕子抹了抹臉,不依的張口反駁道:“你那衣服沾了本姑娘的淚了,就金貴了,你知道嗎?”

賈孜挑了挑眉毛,拿過帕子用力的蹭了蹭賈敏的臉:“你確定只是沾了你的淚,而不是你用眼淚和鼻涕,給我洗了衣服?”

賈敏嘟著嘴,不再說話了。賈孜也不說話,只是沈默的給賈敏圍上被子,又冷敷著眼睛:她知道賈敏需要時間冷靜,也需要時間組織語言。

“我……”賈敏低著腦袋,輕聲的嘟囔道:“很丟臉吧?”想到剛剛自己痛哭的樣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在了眼裏,賈敏就覺得非常的不好意思。

雙手捧著賈敏的臉,賈孜笑著說道:“肯說了?”

賈敏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賈孜輕輕的擁住她的肩膀,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放心吧,四周沒人。有什麽話想說,就直接告訴我,就像小時候一樣。”

賈敏靠在賈孜的身上,雙手抓著賈孜的衣角,小聲的向賈孜傾訴著,傾訴她為什麽就突然的想不開了……

原來,當年賈孜與賈代善以為絕對不會發生的事竟真的發生了:賈元春真的通過小選進了宮,先是做了公主伴讀,後來又負責教育皇孫,不久前則被調到了甄貴妃那裏做了女史。

而事實上,賈元春之所以會當上女史的,卻是因為出賣了衛誠。或者這麽說吧,她踩著自己的親姑姑和姑父上了位,成為了當今最寵愛的妃子宮中的女史。

幾個月前,五皇子的外祖父,原吏部侍郎因為賣官鬻爵、重利盤剝、交通外官等罪名被當今查處,全族不論男女,盡數被流放至邊疆苦寒之地。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當今給諸位皇子的一個警告罷了:畢竟,這幾年,幾位皇子之間的爭鬥日益明顯,越發的不像樣子,當今已經不願意再忍耐了。因此,他便直接利用了五皇子外祖父的事,殺雞儆猴——這兩年,五皇子的得瑟勁頭,可是遠遠的蓋過了三皇子和二皇子,就是太子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所以,當五皇子的外祖父被禦史彈劾的時候,當今便直接發作了起來,將其整個一族直接拍到了地底。

這裏面本來沒有衛誠什麽事。可是,誰讓五皇子的外祖父跟衛誠的父親生前交情頗深呢?因此,他便經常邀衛誠一起吃飯。究其原因,他自然是希望衛誠能夠支持五皇子了。要知道,衛誠的職位可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他代表的可不簡簡單單的只是他自己,還有馮唐、杜若、陳瑞文等這一波能量、勢力極大的死黨呢!更重要的是,他與賈孜可是最好的朋友,賈孜是唯一的女將軍,而賈孜的男人則官居巡鹽禦史。

五皇子的外祖父請衛誠吃飯的事,本就不是什麽秘密——畢竟,他請吃飯的人多了。可是,誰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被賈元春利用了,報告給了宮裏的甄貴妃。皇位有力的競爭者五皇子外家出事了,甄貴妃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讓五皇子永無翻身之日的。因此,甄貴妃就直接向當今報告了這件事,造謠說衛誠與五皇子的外祖父關系匪淺,後者在出事前甚至還登過前者的門。

就這樣,衛誠受了當今的斥責,被解除了官職,勒令在家反省。而賈敏聽說了這件事後,就回到榮國府要討個說法。可是,她得到的說法卻是:衛誠畢竟沒出事,而賈元春也因為這樣的事一躍成為了甄貴妃宮中的女史,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賈敏自然是被氣了個夠嗆,可是看著母親那一副衛誠理所應當的要為賈元春的上位做墊腳石的模樣,賈敏的心涼了:從她和衛誠訂親開始,賈母就諸多刁難,對衛誠百般挑剔,現在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賈敏竟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賈母的親生女兒了……

“你就因為這麽一點事,”賈孜點了點賈敏的額頭:“就把自己作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雖然賈孜一開始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氣得夠嗆。可是,對於賈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卻是一點都不意外的:畢竟,在賈母的眼裏,永遠都是只有自己、只有利益的,因此,她完全能夠做出踩死衛誠捧賈元春上位的事來——恐怕現在在她的心裏,已經如她所願的進宮的賈元春,比賈敏要重要也有用得多了。

賈敏咬著嘴唇:“我就是覺得不服嘛!”

“你是覺得不服,”賈孜捏著賈敏的下巴,輕聲的問道:“還是覺得對不起衛誠?”賈孜自然是了解賈敏的,一猜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多了,覺得衛誠是因為她而受了無妄之災。

“我……”賈敏垂著腦袋:“如果衛誠不是娶了我,可能那賈元春就算說什麽,也不會有人相信。”以賈敏的聰明,她一知道這個消息,馬上就能想通其中的一切關聯: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衛誠的妻子,那麽即使賈元春是直接向當今告密,說衛誠與五皇子的外祖父勾結,當今都是不會相信的。可是,這件事若是從衛誠的內侄女的口中傳出來的,自然就有了可信性。

而口口聲聲最疼賈敏的賈母竟然默許甚至促成了這件事,這才是賈敏傷心難過的主要原因。

賈孜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可要愁死我了。”頂著賈敏疑問的目光,賈孜捏了一把賈敏瘦削的臉:“我問你,衛誠有沒有怪過你?”

“他當然沒有。”提到衛誠,賈敏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接下來又是一臉的愁容:“可是……”

“可是什麽?”賈孜氣惱得用力敲了賈敏一下:“你那麽聰明,怎麽就鉆進這個牛角尖裏出不來了呢?既然衛誠沒有怪你,你怕什麽?當今不過是讓他反省一下,說別的了嗎?”

賈敏楞楞的搖了搖頭。當今還真沒像對其他人家一般,將衛誠下到大獄中去,只不過是讓衛誠在家裏反省一段時間罷了。

賈孜挑了挑眉毛:“你缺錢?等著衛誠的那份俸祿吃喝?”

賈敏再次搖了搖頭。衛家自然是不差錢的,不說衛誠做為嫡子,繼承了衛家絕大部分的財產,就是賈敏,當初賈母也為了與賈孜攀比,而生生給她準備了一百二十擡的嫁妝。因此,這夫妻兩個自然是不差錢的。

“那你還愁個什麽勁?”賈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難道真想把自己給愁死了,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兩個孩子落到別人的手裏,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上來踩一腳?”

提到孩子,賈敏終於反應了過來:她似乎真的是鉆了牛角尖。可是,想到她那天在榮國府時無意間聽到的王夫人和其心腹周瑞家的的話,賈敏又不禁擔憂的看著賈孜:“小孜,你的身體沒事吧?”

賈孜微微的挑了挑眉毛,並沒有正面回答賈敏的問題:“怎麽這麽問?”其實,一看到賈敏的表情,賈孜的心裏也是一緊:難道賈敏知道她和林海被人下藥的事,難道這事與榮國府有關?縱然她與賈母的關系一般,可是卻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現實。

賈孜的心裏明白,以她和賈敏的關系,賈敏若是知道了這樣的事,一定會告訴她的。若是賈敏沒有提醒她,就一定是自顧不暇了。否則的話,即使這件事與榮國府有關,賈敏都會想辦法暗暗的提醒她一聲。可既然賈敏沒有提醒她,就意味著這很有可能是她這次被氣倒之後的事。

想通了這一點,賈孜終於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賈敏都被氣得吐血了?這要是她,也得吐血。

“我……”咬了咬嘴唇,想到賈孜千裏迢迢的從揚州趕回來勸她,可是榮國府卻那樣待她的情景,賈敏索性直接將心一橫,本著一股你不仁我不義的狠勁,直接將那天她在榮禧堂聽到的事說出來:“反正你小心一點。我那天在榮禧堂,聽到二嫂子和周瑞家的說話,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甄家主使的。”

“原來是甄家。”賈孜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摸了摸賈敏的腦袋,笑道:“放心好了,我們一家子都沒事。你呢,心情好了?”

賈敏扁扁嘴,突然來了一股子堅定:“我死也不能讓我的兩個孩子落到那邊。”身為賈母的女兒,賈敏自然能夠猜出如果她真的死了會發生什麽:賈母一定會打著她的一雙兒女無人教導的旗號,將兩個孩子接到榮國府去教養的。可是想想賈母的狠心,想想榮國府裏那一堆孩子的模樣,賈敏難得的握起了拳頭,心中發狠:想都別想。

“我先讓人把藥拿過來,”賈孜拍了拍賈敏的手:“然後把你這屋子開窗子換換氣?你呢,也別總是窩在屋子裏,出去轉一轉?”

賈敏點了點頭,又嫌棄的看了看賈孜身上滿是淚水和鼻涕的衣服:“我這裏有衣服,你先換一下吧!”當然,賈敏倒不是覺得賈孜這一身臟,而是覺得害羞。不過,抱著賈孜哭了一場,她倒是輕松多了。也許她的這次病例,從本質上來說,就是源於對衛誠的愧疚以及對賈孜的擔心與歉意——她不能確定甄家的事,王夫人到底參與了多少。

“你還敢嫌棄我?”賈孜想也不想的抱住賈敏,隨口調笑道:“讓你嫌棄我,讓你嫌棄我!”

賈敏想也不想的抱著被子直接往床上倒去,口中嬌嗔著叫道:“哎喲,你欺負人。我還是病人呢!”

衛誠是聽到了賈敏的屋子裏叫了藥才帶著幾個孩子過來的。可是他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賈孜和賈敏抱在一起的躺在床上,不禁無奈撫了撫額:“我說,大白天的,你們兩個,好歹註意一點吧?”

一聽到衛誠的聲音,賈孜騰的就站了起來,身子一轉,腰間的鞭子也直接抽了出來。

林黛玉和林昡看到這一幕,滿眼都是興奮的光芒:娘拿鞭子抽人時的樣子最是太迷人了,他們已經好久都沒見過了——關鍵是整個揚州,敢惹賈孜的人也不多呀!不過,他們倒是聽說,之前賈孜去金陵時遇到了不開眼的什麽小霸王,那一通鞭子耍得……帥得迷死人!

衛若蘭和衛若薰兄妹看到賈孜直接拿出了鞭子竟也覺得十分的迷人,恨不得上前摸一摸那條漂亮得令人移不開眼的鞭子,完全忘了那鞭子是對著他們的爹抽出來。

“小孜,”只有賈敏反應極快的抱著被子坐了起來,一把拉住賈孜的手,緊張的說道:“這事與他無關,你可千萬別沖動。”

賈孜好笑的看著賈敏,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倒是學會英雄救美了。”

衛誠得意的看了賈孜一眼,一副“看到沒有,敏兒保護的是我”的欠揍模樣。其實,衛誠的心裏很清楚賈孜剛剛的舉動絕對是下意識的,而不是真的要抽他。或者可以說,賈孜的舉動是在給賈敏撐腰,讓他知道,賈敏不是沒有靠山的。就像當初她知道他同意了與賈敏的事後特意帶著林海找到他時做的一樣,告訴他賈敏有她給撐腰,他要是敢欺負賈敏,她敢拼命。

只不過,想著賈敏這次兇險的病情,衛誠想,他是不是應該把那個自己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訴賈敏了:他也是定親後才知道,原來當初他在賈孜那裏見過的那個令他念念不忘的小女孩,竟然就是賈敏。

賈敏倒是不知道衛誠的想法,她被賈孜調侃臉都紅了,不禁掐了賈孜一把:“當著孩子的面,你胡說什麽呢?”

“孩子?哦,差點忘了,”賈孜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拉過林黛玉和林昡,笑道:“這是我女兒,林黛玉;這是小兒子,林昡。玉兒,昡兒,叫姨媽。”

林黛玉和林昡連忙撲過來,抱著賈敏“姨媽姨媽”的叫得親近。

衛誠也連忙捅了捅衛若蘭兄妹:“這就是你們常聽的孜姨媽。還不快叫姨媽。”

衛若蘭兄妹也連忙上前,擁著賈孜叫了起來:他們可是從小聽著賈孜的故事長大的,雖然還沒見過她,可是對她的大名與故事,卻是知之甚詳的。

看著賈敏喝了藥,又睡下了,賈孜才帶著四個孩子離開了房間,將房間留給衛誠:等到賈敏醒來,想必他們兩個會有很多的話要說,而她可不想留在這裏礙眼。

賈敏睡了一會兒就醒了。也許是因為將一切心底裏不敢說、不能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就好很多。

第二天,賈敏就能爬起來,和衛誠一起陪賈孜吃飯了。至於林黛玉,自然是由衛若薰陪著,而林昡則是由衛若蘭陪著。兩個小姑娘自然聊得非常的好,一頓飯下來,衛若薰簡直都要把林黛玉當偶像了。可衛若蘭則有一種一個頭兩個大的感覺:林昡竟然鬧著他,非要喝酒不可。不過,這些賈孜卻是都不知道,她正和賈敏夫妻聊得開心。

“小孜,”賈敏一副悻悻的語氣:“我終於知道了什麽叫世態炎涼。”想到自衛誠出事後,除了馮唐、杜若、陳瑞文三家,其他人對衛家避如瘟疫的模樣,賈敏就覺得牙根都癢:平常的時候這個親那個熱的,可是一有事,就全都跑沒影了。用賈孜的話講:都不是好東西,包括榮國府。

賈敏只要一想到在自己病倒後,賈母都沒派個人前來探望過,一副恨不得與她撇清關系的模樣,就越來越心寒。不過,她那向來不著調的大哥賈赦竟親自來看過她,這倒是令賈敏的心裏有了一點點的溫暖。

賈孜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世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在貴勳世家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嗎?”

點了點頭,賈敏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我差一點忘了問了:小孜,你和林妹夫……”

賈孜一口酒噴了出去,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賈敏:“我和誰?”

“你和林妹夫。”賈敏壞笑著將後三個字著重的咬了一下:若說她最得意的,莫過於賈孜比她晚出生幾個時辰,永遠得管她叫姐姐了。

賈孜磨了磨牙,惡狠狠的瞪了衛誠一眼:“你也不管管!”

衛誠笑得一臉的無辜,心說:“下次就讓你管我叫姐夫。”

“小孜,”賈敏笑瞇瞇的轉移了話題:“你從來都不是重男輕女的人。可是為什麽玉兒的名字與暉兒、昡兒差那麽多呢?”想到賈孜和林海的兩個兒子,一個名為暉,一個名為昡,可是女兒的名字卻叫做黛玉這個接近於乳名的名字,賈敏自然十分的不解。

賈孜挑了挑眉毛:“黛玉是乳名。”

賈敏點了點頭:“為什麽要叫這個乳名啊?”

賈孜笑著抿了一口酒,一臉的神秘。看得賈敏牙根癢癢,卻怎麽都猜不到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賈敏的病就是憋的,說出來就好了大半了

另外,賈元春這次是讓她從公主伴讀做起了。當然了,還是靠出賣自家親戚上位的——不是有說她是靠出賣了秦上位的嘛,不過,這裏換成了衛誠

下一章:林黛玉名字的由來

賈敏:小孜,我等著你給我出氣,氣死他們

衛誠:其實,我是被冤枉的

林海:衛誠真不敢欺負你的小敏,他怕你抽死他

賈孜:鳳凰寶貝蛋是什麽蛋?渾蛋加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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